耳棕

【花儿乐队内部】花样记录

依然清水日常向 想了好几个少年们的片段 短篇也撸不出来就改成片段

第一篇是早就想写的石醒宇女朋友 第二篇是以前写了个开头扔那儿的王文博篇

bug是一定会有的 因为访谈看的多了 发现一点点细节里藏着的都是bug

有bug就也不改了 因为有的时候设定本身就是bug啊 

白开水那一篇设定就是bug啊

还什么比写完文过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的故事设定就是个大bug更来的痛彻心扉呢 (☍﹏⁰)

但是为什么还要一直写文给犯错误的机会呢 因为大老师越看越棒 就他这样的 已经不是魔性了是真的有毒了

以上 看官们无论喜不喜欢都感谢你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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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不,你们还是快分吧。
  石醒宇谈了一女的,左作作右作作,总的来说就是死作。恨不得要石醒宇把美国白宫搬过来当她家厕所那劲儿的作。
  张伟拉着郭阳王文博到他家堵人,拿着他的手机乱骂了一通就抠了电池扔垃圾桶了。石醒宇冒着冷汗口吃说唉唉唉万一别人给我打……打电话呢。
  王文博踮起脚去推他脑袋,除了我们没别人了啊。
  郭阳对这事儿本来没什么意见,他说石醒宇一二十好几的人了,被坑几次就知道个好歹,知道什么对他好。
  张伟不吃这一套,他翻个白眼,又做出一副义勇军马上就义的表情。
  等他自个明白了,他早就被坑去世了,哥们能见死不救么?
  于是郭阳站在石醒宇家客厅拿着石醒宇爸妈也是他们的干爹干妈刚洗好的葡萄,吃果肉吃果皮不吃果核,边朝手心吐籽儿边布置战略总局。
  上午我起不来我下午过来,上午王文博来吧,张伟你跟我下午平分。
   无视在旁边嗷嗷着说自己同样起不来的外国友人王巴西姑娘,头发乱糟糟的张伟问晚上咋办,大家都知道这厮是轮船不叫轮船,叫贱(舰),晚上溜出来咋办?
  郭阳说张伟同志意见提的好,说完他大手一指王文博,王文博干脆躺在沙发石醒宇边上作挺尸状。张伟看了两眼,想了想说,还是我来吧,晚上干爹干娘都睡了,王文博靠不住。
  王文博一个鲤鱼打挺河北腔,你俩住的近而且早就睡过了不是~
  郭阳一个熊掌糊到一脸淫邪的王文博脸上,也一脸淫邪的对着张牙舞爪要报仇的王文博说,咱俩也睡过来的不是。
  石醒宇蔫着脑袋搁茶几上一粒一粒的剥石榴籽儿,竖着耳朵听他们分配任务,大张伟跑到沙发哪儿王文博给他让了个位儿,他伸手打石醒宇脑袋,石醒宇一个没防备,磕在剥了一半儿的石榴上,再抬头额头被石榴咯了好多印儿里面都是红红的石榴汁。他抬头无辜又愤怒又委屈的看罪魁祸首,大张伟看了他两秒,在爆发出笑声之前被石醒宇按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他刚剥好的石榴籽儿。
  旁边郭阳王文博起哄,干他干他!!!
  十五分钟后,无辜中枪裤子扯一半的王文博去他里屋换裤子,同样无辜被泼了一身果汁的郭阳去里屋洗澡了。
  张伟嘴里的石榴籽儿塞得满满的,他没办法区分只能一块儿残忍的咀嚼,咽下的果汁含着大量的渣滓。他看看低头沉思的石醒宇,石醒宇胳膊肘放在腿上,张伟拿过他撑着脑袋的右手,石醒宇没了支撑只能扭头去看他。
  张伟左手握住他的手腕,右手把他的手掌捋开,把嘴里剩下的石榴籽儿残骸一股脑的吐到他的手心。
  以往石醒宇会大骂他恶心,今天他没这心情,看了两眼就给扔到茶几旁边垃圾桶里了。
  大张伟觉得他得温柔的,有理有据的,循序渐进的,好好宽慰宽慰石醒宇。
  她挺作的。
  开完口他就想拿大耳光子抽自己,平时的伶牙利嘴到这时候一点用都没,他突然发觉郭阳的手段真高明。
  石醒宇看了两眼右手手心,上面还有一点唾液的潮湿感,之所以说是唾液的潮湿感,是因为他相信那有百分之一百,退一步百分之九十九,那潮湿感是来自大张伟的唾液。因为他觉得像大张伟这样精益求精,崇尚完美的人是不太会留下什么果汁的样子。石醒宇就像大张伟说的那样,有些人脑子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他连个修饰词都省略的地步,他有时候挺羡慕这样的,可惜他队伍里有仨了,没他的位置了。思绪至此,石醒宇没忘反击他。
  有你作?
  大张伟像是自豪似的,说当然没有!又作势拿起他的右手想要咬两口似的。
  石醒宇装模作样的抵抗两下,知道这祖宗是个不达目的死不休的主,也省下那农民起义劳民伤财的过程了。
  临到下口,张伟脸一撇,说我回民不吃猪肉。
  石醒宇一个反手推的张伟一个猛鞠躬,鞠完躬就直起腰板瞪人,瞪了没两眼又自己先笑了,半天了又说你可别乱怪人啊得知道点好歹,得听人劝。
  石醒宇往下出溜了一下,半个身子摊在沙发上,他抬眼看张伟,逗他,说你怎么不听人劝啊?这么不知好歹。
  张伟故作深沉,说我是太知道好歹才不听你们瞎指挥呢。
  石醒宇跟他抬杠,那你跟我们一块儿干嘛?
  张伟又一脸痛心疾首深恶痛绝苦大仇深的杨白劳相,说嗨,还不是着了王文博这厮的道。
  等其他俩人收拾完出来四个人一块儿在石醒宇家吃饭,郭阳的乖巧懂事模样加上王文博巧舌如簧的功力深得石爹石娘欢喜,大张伟反倒变得安分寡语起来,石妈见这娃光吃不说觉得这孩子一定喜欢自己做的饭,便不停的给他夹菜。心想老听自家娃夸张伟家的饭好吃,今天自己露一手,果真掌控全局。思绪至此便对有些吃噎着的张伟的头顶投射猛烈的母爱激光。
  旁边石醒宇是看的一个寒颤,赶快边给张伟顺背边跟他妈说,您快别给他夹菜了,公司要他减肥,再胖这电视机就装不下了!
  旁边郭阳王文博一脸你行啊的表情,强行把对自己的形容词安在别人身上。 

  石妈点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手上夹菜的活儿停了。对张伟的宠爱倒是更深了一层。
  末了,把上“晚班”的张伟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石头大了,不听我们管教了,我看你们都是好孩子,真心待他好,我就放心了。
  张伟敏感的感情线被波动,他几乎眼含热泪的握住石妈的手,说,石醒宇对我们怎么样我们也都清楚,都记得好,没有看他往坏道上走不拦着的道理。
  这边正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婆媳科幻动作文艺日系清新小电影的时候,那边“值班”的王文博追着石醒宇正满屋子的乱窜。
  我给你造个型吧!我给你造个型吧!!

  连着几天张伟都给他带张家曼玉蒸的热乎乎的新鲜出炉的大肉包子,石醒宇吃着吃着就吃哭了,犟着说有这包子他不结婚都行。
  张伟嘴上说着那不行,我爸身体还好着呢。一边心里想着这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果不其然没出一个星期,在一个深夜晚上,石醒宇轻手轻脚的扒拉开张伟故意缠在他身上的双手双脚,溜出去见前女友了。
  隔天下午黄昏才回来,一进门就无视五双盯着他的眼睛,进了自己屋里。 
  王文博说,嘿还没批评他那薄如蝉翼的意志力他反倒耍起小性子来不是。
  石妈复议,孩子大了不好养啊。
  石爸和三朵花儿一齐点头表示赞同。 

  晚上吃饭的时候五个人轮番去敲门,石醒宇屋里没一点动静,房里只听见石妈逗的花枝乱颤魔性的笑声,还有几个男人一会儿一句的逗乐话,气氛好不融洽。也不知道故意刺激谁。
  到了晚上张伟又来敲门,说到点了,他要睡觉。
  屋里没响应,张伟就骚扰他,石头!!石哥!你不要奴家啦!!!石醒宇你给老娘开门!!!石头哥哥开门好不好我好冷!!
  这么恶心他都没一点动静,张伟拍门,开始高速炮般的叫他名字,石醒宇石醒宇石醒宇石醒宇石醒宇石醒宇我的儿石醒宇石醒宇石醒宇……
  叫了约莫十五分钟,门口终于消停了。
  又过了大约摸十五分钟,石醒宇把门打开,门口倚着门抱着他家狗玩偶打盹儿的张伟一屁股坐他脚背上,对面房间石爸石妈的脑袋缩了回去,把门关的砰砰作响。
  去床上睡。
  张伟站起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抱着娃娃躺他床上,石醒宇把门关了躺他旁边,果不其然,张伟把玩偶一扔,又七手八脚的缠了上来。
  得了,俩男的腻歪不腻歪?
  嘿嘿,我这不是给你点温暖关怀。
  别给了,分了。
  真分了?
  真分了,买了新手机卡,号没跟她说。
  张伟想问那你不会背她电话号?想了想又没作声,问他那你旧卡呢?
  都在旁边桌上。
  张伟扭头看,果然看到两张电话卡摆在床头柜上,他松开石醒宇,起床拿着两张卡在黑布隆冬的房间里踱步。石醒宇看不下去,说你扔了吧。
  张伟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手中的两张指甲盖大小的卡像是着火一样烫着他的手心。张伟快步走回床边,骂他,你的卡干嘛让我扔,你自己来,快点。
  石醒宇只好起身到窗户口,打开窗户又愣了。张伟在身后催他,不许后悔!!
  石醒宇说不后悔,我忘了那张是新卡了。
  张伟还没来的急开口石醒宇又说,算了,都不要了。
  扔之前被张伟拦下来,他用手去掰那两张卡,掰了半天石醒宇又看见他露出的大白牙(此时尚且是白牙)。石醒宇赶快拦住他,说有毒吧你别拿牙咬!于是张伟就开了灯,跑到床边把卡放在床头柜下面搬着砸。等再回到石醒宇手里的时候,就是两张面目全非的电话卡了。
  石醒宇看了两眼,用力从窗户口扔了出去。接着他又赶紧拉着张伟去处理他劈开的指甲,想着明天郭阳又该上窜下跳了。
  涂酒精消毒的时候张伟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石醒宇就在这个时候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张伟一下不叫唤了,说我才谢你。
  石醒宇知道他是在说以前的事儿,就笑着岔开说你怎么感谢的话说起来都像骂人啊。
  张伟说那不如我直接骂人吧。
  石醒宇说滚。
  张伟嘿嘿嘿傻笑两声,又皱巴着脸喊疼。包好了石醒宇去关灯的时候张伟就对着他的背影说你下回再把我关门外我就抽你。
  日后此台词还会出现,倒是两个人的身份对换了。
  石醒宇啪一声把灯按灭了,又哼了一声权当回应。
  半夜蜷着身子躺在床边上看睡成大字型的大张伟,石醒宇想这关怀真是来的猛烈去的迅速。然后石醒宇又感慨真的结束这段分分合合纠缠万分的关系反倒没自己想的那么困难,思绪至此,那串脑海里原本清晰无比的数字好像被水打湿的毛笔字一样晕成一片,变形程度可能不亚于张伟梦中石醒宇前女友脸的变形程度。他想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
  
  2麦霸中了你的邪红的像颗番茄 
  张伟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欠的。
  这是王文博在观察他两个星期得出来的结论。
  譬如吧,一开始他觉得路上有人堵他那纯粹是小混混欺负好学生,后来他发现这厮是挺贱的,挨收拾完了走就得了还得跟在背后骂两句吐口水,关键他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的。再譬如你自己学习好就得了,老师好不容易忘记布置作业,他就大喊提醒作业没布置。老师叫他帮忙改作文就改呗,在人作业本上指桑骂槐的。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如斗繁星。王文博最后得出一结论,这混不吝的不是情商太低就是太rock。
  拐回去会不会有人问王文博没事儿观察张伟干什么玩意儿?很好,没人问。但是没人问我也要说。没错,就是干爹。  

    如果说张伟爱攒媳妇儿这干爹就是爱攒干儿子。这人四十有五,无妻无子,人挺好,广结良缘。他和张伟爸一个厂,和王文博爸一个初中。
  这天王文博跟他爸一块儿出来吃饭,王爸爸有事正和人说话,见着初中同学就叫他先去打招呼。他走过去才发现还有个人,瘫在高大的背椅里啃着炸鸡腿。仔细一瞧,不就是团里张伟那孙子么。他没跟张伟说过话,就无视他跟干爹聊天。聊了几句干爹想起来问他,你俩是不是一个学校的啊?
  王文博乖乖的回答,说我们隔壁班还一个团呢。
  干爹扭头问张伟,一个团的?
  不认识。张伟满嘴鸡肉含含糊糊的回答。王文博嘴角抽搐,第一次有一点这厮很欠的感觉。
  干爹推了一下张伟的脑袋,说你这倒霉孩子。
  张家朝伟正好上完厕所归来,张伟斜眼一看,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椅子上蹭的直起身子来,把啃干净的鸡骨头一扔,拿卫生纸擦了擦手,对着他笑得一脸谄媚,好好好,王文博同学,有空咱好好探讨探讨,这个解二元一次方程组确实是个难点。
  张二柱露出欣慰的笑容,共同的干爹也看着他俩笑的开心,只有王文博一脸蒙逼。他心想好学生真是了不起,这搁和平年代可以好好学习考大学,这到战争年代整一个优秀特务兵啊。
  干爹腆着大肚子说,有空你们可以交流交流。
  张伟一副乖巧样,说对的。
  王文博在心里翻白眼,等自家老爷子来了寒暄两句就走了。
  说来奇怪,那天以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观察起张伟来了,他学习不好文化课就随便上上,没事儿干脆跑张伟他们班上课,有时候课间打着牌张伟来收作业他眼神就跟着过去了。一起打牌的赶他说不交不交,张伟往往会打茬说两句类似不交作业后果自负,拉不出屎别嫌茅坑之类的屁话。然后旁边的人就做出打他的动作。这时候张伟就会使出他的绝招,两个字,“记名。”然后一阵鸡飞狗跳作业本乱飞。
  观察日以升级,他开始有点跟踪的意思,说是跟踪也不过是绕了远路回家。走的时候他就买个冰棍的空档张伟就被截了,他就舔着冰棍看着,冰棍吃完也就完事儿了。
  总算有一次他看着张伟逃跑时被自己鞋带绊倒,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王文博就笑得合不拢嘴冰棍都抖到灰土地上,扬起一阵小尘土。截道的人看他摔的不轻,四散而逃了。夏季六点半,太阳散发着他最后的火热,将天边的云朵也染上了他的颜色,下班前夕胡同口还是个寂静的胡同口,只有王文博放肆的笑声穿街过道。
  张伟坐起来,一身的尘土,流着两道鼻血哀怨的看过来,王文博笑着笑着就尴尬的咳嗽两声,走过去准备把他拉起来,手刚递过去张伟就哗的一下哭了起来,颇有些小孩要不到糖越哭越歇斯底里的意思。
  王文博尴尬的收回手摸摸鼻子,想了想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张伟的鼻血流到他正在嚎叫的嘴里呛了他一下,王文博一边心想他怎么这么笨,一边又从兜里抠摸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塞给他人不接,他就自己帮他搓成条塞到鼻子里。张伟却张嘴骂他。
  “你丫个孙贼,你说你见天的跟着我跟的什么劲儿啊,我挨打你吃冰棍,我摔了你笑,你什么玩意儿啊。”
  王文博挠挠脑袋尴尬的笑笑,还以为这厮不知道呢,张伟跟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往鼻子里塞了塞纸团,抽抽嗒嗒的骂他。
  “我刚开始以为你来截我呢,傻逼似的直愣愣跟在我身后五米,结果就见你见天劲儿的吃冰棍!”
  王文博通年白皙的小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他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什么,此时下班的大人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自行车和高跟鞋皮鞋在他们坐着的旁边陆续经过,又荡了他们一身灰。王文博站起来,再次向张伟伸出手,这次他伸出满是灰的手握住了王文博吃完冰棍黏黏糊糊的手。
  王文博跟张伟站在胡同口中央,各拍各自的一身土,正在进行西沉运动的太阳把他俩的身影从胡同口拖到胡同尾。
  “走吧,我请你吃冰棍儿。”王文博略带歉意的说。
  “你会系鞋带么?”张伟不要脸的问。
  日后张伟回忆起来也觉得奇怪,多新鲜呢,他张伟这么一难伺候难打交道的主,让你给系鞋带什么意思啊?就是愿意跟你交朋友啊。均给张伟系过鞋带的三位乐队成员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王文博,一朵斗大的交际花。从小到大,兄弟无数,出去玩耍能把租车行租空,去上厕所能把蹲坑占满的主。自从认识了张伟他体验到了很多以前没有体验到的事情跟没体验过的感受。
  比如跟他去游戏厅发现这好学生游戏打的不错,不过没耐心,打半个小时就嗷嗷着烦。问他跟谁玩儿的好一张口都是班里姑娘的名字,王文博想想平时这些女孩子还真是爱围着他转,又问他没有玩的好的兄弟?张伟摇摇头,说男孩儿没劲儿,学习好的那帮孙子……也只有学习好了;像你们这群人吧,又忒无聊无知。王文博觉得他欠的想法又在脑海中闪现。或许发现王文博没话了,张伟又补充,说你不一样,你有点意思。王文博身为一个小屁孩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另一个小屁孩说他有意思。
  又比如他第一次在休息日叫张伟出来玩儿的时候,平日里穿着校服一身整洁向上的好学生样的张伟穿个宽大又花红柳绿的T恤,还有条长到拖地的嘻哈裤,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颜料痕迹。他说,没想到啊,你挺随性的啊。张伟迷迷糊糊的表情立刻变了,睡眼朦胧变成了闪闪亮亮,他贱兮兮跟王文博拽英文,rock and roll。王文博问他听摇滚?张伟又换回一副睡不醒的样,说听啊,唐朝崔健黑豹。王文博说不错。然后王文博带张伟去跟其他人汇合,不消一个小时又拽着人单独跑了。张伟嘴太欠,看不惯的都要说出来兜都兜不住。张伟说,这些人没意思,装,假仗义,什么玩意儿都。王文博说我觉得挺好的还。张伟说那是你傻,什么都看不出来。王文博问那为什么张伟还愿意跟他玩儿。张伟说至少你不装。王文博觉得这人真二百五,也真有意思不一样,也愿意跟他一块儿玩,不过下次还是单独出来的好。
  再比如,张伟拉他翘课,跑天台,说他想当个痞子,王文博骂他神经病,骂完又问他为什么。张伟就说多帅啊,穿个皮衣,叼根烟。说着抖了抖身上宽大的蓝白校服,他的校服袖子破破烂烂的,甩起来缺口正对着天上的一片片白云,像是一张张蓝色的小嘴也配合着吞云吐雾。张伟又问他说他有没有想干的,王文博就说,我就想没事儿能出去玩儿,有事儿就好好干。张伟说你真没劲儿。王文博说对了,我就想没劲儿的活着。张伟又说你还不错,勉强跟的上我。王文博说我是见识到了人不要脸的程度。张伟问他搞什么乐器的。王文博说上了这么些天学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弹钢琴的,最近也打鼓。张伟点点头,说今天学校查课我请假了你请了么?王文博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追着已经五米远的张伟打,说好的旷课呢?!

  ……
  但是这都不重要,其中最重要的认知体验是,王文博跟着张伟,一块儿被截了。他这段时间开始光明正大的绕路跟张伟一块儿叼着冰棍回家,他兄弟多,认识的人多,碍着面子也不在道上截了。就有那不长眼的不认人的,也是他们学校外围乱的原因。但王文博就觉得是张伟的原因,青天白日的,好好的人谁不截就瞅着他截,他王文博自己走的时候就没有人截,他觉得张伟这厮真是五行缺截,要不就是二十世纪的唐僧,得经过九九八十一“截”难。
  王文博急了,问张伟说你怎么老被截。张伟委屈的说我这不多了这个月就被截了三回两回不还给人骂的够呛了,你看初一的,一个星期不被截两三趟都奇怪。王文博说就你老骂人人才老截你。张伟说我已经够委婉了,在文汇这块儿毒草地里不骂人能茁壮成长么你说。王文博说这样下去不行。张伟说不管啦,我不活了!说完拿耳机塞着耳朵,唐朝的《嚎叫列车》经过他的听小骨传到听觉神经从而充满他的脑袋。
  王文博在歌曲高潮的时候扒拉掉他一个耳机,说,我给咱俩找个大哥。
  张伟看了他两眼,骂他,神经病。

  这就你说的大哥啊?张伟脸皱成小笼包,问他。
  张伟又去打量对面这人,漂了个黄毛,瞪着双大眼,跟自己差不多高,咋看咋一脸无辜。
  您说实话吧您到底几岁?
  十九啊。
  我知道现在流行年龄报虚岁,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报虚岁加五了。 

   得了得了,非得把人户口本身份证拿来你才信啊?您别介意啊,我说这厮脑袋有点毛病啊您多担待,快正儿八经儿的来介绍一下吧。
  那儿能啊,得勒,我先介绍一下,我是虚岁十九实岁十八的郭阳。
  嚯,您可真童颜袖珍。
  张伟!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一句俗话而已,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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